德银大危机 是否会成爲下一个雷曼?
1871年由普鲁士带领下,德国完成统一,威廉一世成爲首任德国皇帝,有铁血宰相之称的卑斯麦,自然成爲德国第一任首相。在文首便提及德国曆史,相信读者们已可以估到今日本文的主角,就是近期深受财务问题困扰的德意志银行。
近期震动金融界的一个大消息是,德意志银行因爲其在2007年金融危机前,销售不动産抵押贷款证券,遭到美国政府重罚140亿美元。数额之大,引起震惊,而德国明确表示不会对德银给予经济援助。
德意志银行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银行之一,当然亦是德国最大银行,由1870年成立至今的146年来,可以说是饱曆了不少风浪,第一及第二次世界大战,环球多次金融危机,德银仍然是屹立不倒。然而近日但是曆史并无必然性,今日首屈一指的金融帝国,不排除明日便倒下来,这样的经曆在8年便发生过。当时在金融体系一夜消失者,是开业逾150年的雷曼兄弟。
德银现时已陷入危机?相信尚未踏入危机状态,但是从不同的消息及多宗新闻报道,反映出外界对德银的信心已不断下降。据《彭博》一篇引述德银内部文件的报道,指出共有10名对冲基金经理将原来设在德银的衍生工具仓位撤走。与该行拥有逾800名对冲基基金经理客户相比,10名客户选择离开本来并无太大冲击,就连报道亦有引述德银的发言人指出,该行最大的200名对冲基金经理客户并无撤走。反映事件对该行在营运上并无太大问题。
作爲世界最大规模银行之一,德银的市值与其身份并不相称。经过周四(29日)股价急挫6.3%后,德银市值只剩余141.38亿欧元,以1欧元可以兑换成爲约8.7元计算,德银的市值只有1230亿元,不单止落后业务规模较细的渣打集团(02888-HK)(渣打市值超过2000亿元),与欧洲银行中市值最大的彙丰控股(00005-HK)相比,更是相形见绌。在周五早上,彙控市值超过1.1万亿元,即一间彙控等同于9间德银。两者业务规模相信差距不远,但市值却出现如此大差距,投资者不禁要问一句,究竟发生何事?
要解释德银股价在一年内下挫了超过50%的理据不少,包括在该行去年全年录得68亿欧元亏损﹑在2015及2016年不派股息,以及近期遭到美国司法部重罚140亿美元等。该笔140亿美元的罚款,是涉及该行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,出售按揭抵押证券(MBS)有关。若阁下曾亲曆过2008年金融危机,相信对MBS﹑次级按揭证券﹑信贷违约掉期(CDS)等多个名词有深刻印象,至于当中包含哪些资産以及如何操作,相信要拥有经济学﹑财务学及数学三个博士学位的专材,才可以有系统地阐释。德银也好﹑雷曼兄弟也好,均有销售有关资産,亦深受其害。8年前雷曼兄弟率先告别金融体系,8年后德银又会否步其后尘?
不少投资者希望可以解答此问题,当然亦有意见指出,德银的财务实力与雷曼兄弟出现问题时,是不可作比较的。据德银的财务报告显示,截至今年6月底时该行的资本充足率爲8.8%,当然与欧盟要求的10%水平有47亿欧元缺口,但是绝非失礼。该行对美元司法部就MBS的罚款又确实不足,已作出的拨备规模只有55亿欧元。可是近期该行已透过出售保险业务套现12亿美元,以及出售华夏银行股权套现逾230亿元人民币,反映出只要德银愿意变卖家当,并不会导致身陷财困。所以德银是不会步雷曼后尘。
不过金融业看重的是信心,若信心不足,金融巨人亦会在短时间内倒下。
记得在中学时读经济学时,老师指出要让银行出现挤兑,其实并非一件太困难的事,只要有一群人在银行当未开门营业时,于门口排队并向外宣扬要提款,若消息传出,排队人数不断增加,银行则有机会出现挤兑。
在此提及这论点,并非是希望有银行出现挤提,亦不希望有读者尝试,甚至在网上发动此实验,在当今爲网络世界,一句说话産生的效应是无可估计,提出此论点是希望指出金融体系是建基于信任,实际上是相当脆弱,当有参与者不信任此制度时,就算看起来有多稳固的金融机构,亦会舜间陷入危机之中。
在《彭博》的报道内,亦指出现时德银最大问题并非是流动资金是否充裕,而是信心问题。信心是无形,可以在短时间内消失,现时解决德银危机,并非是德国政府是否出手挽救,而是德银管理层是否愿意将银行所在潜在问题尽早向外披露,以及提出资産及业务重整方案,否则走上雷曼之路亦不是说笑而已。
张伟伦,香港财华社资深财经记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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